to remain a poet is to remain young



















前天一大早打開電腦郵件信箱,收到一位人權團體朋友的邀請信,說有一位孟加拉人權女詩人 Taslima Nasrin 目前正在台北,在這幾天正她正在當地陪,希望在詩人停留期間可以安排和NGO工作的朋友們座談。


於是我「認真」在網路上查看了這名 Taslima Nasrin 的相關資料,並仔細看完信件內容,才知道原來 Taslima Nasrin受到台北市國際詩歌節主辦單位的邀請來台訪問。


台北國際詩歌節今年已是第八屆,哇,有這麼久嗎?我過去未曾參加過任何一場詩歌節的活動,心裏還吶悶著,這個年代還有人讀詩嗎?在台北國際藝術村的活動恐怕只有小貓兩三隻吧。結果到了現場,還真是讓我頗感意外,展演空間雖然不大,但四五排近三十個座位幾乎滿席,而且觀眾的屬性分布還蠻有趣的,有看起來像退休教師的老先生老太太、背著書包的高中女學生、帶著小學生放學後立刻趕過來的家庭主婦媽媽、當然還有許多「文藝青年」們,像剛好座在我旁邊的女生聽說是今年台北新詩比賽的年輕詩人(呃,我是在事後找台北詩歌節的資料,意外看到她的部落格XD)


Taslima Nasrin 自己出身孟加拉上層社會階級,在父親自由教育的啟發下,開始對孟加拉社會上的性別不平等現象產生許多質疑。年少時她想成為一名藝術家、建築師,但最後繼承父業成為一名醫生,在醫院中她更目睹了許多女性因為家庭暴力、因為貧窮,等到都快死了才被送到醫院的悲慘情況。於是她開始一邊在報紙上發表批評保守伊斯蘭習俗中對於女性的不尊重,一邊以詩文創作陳述女性自我覺醒尋求獨立的掙扎與鬥爭過程。


因為這番評擊宗教基本教義派的言論,激起了國內少數保守份子的憤怒,揚言要暗殺她,孟加拉不但沒有採取保護公民的任何措施,反而跟著保守激進派起舞,不但讓她失去了醫院的工作,還逼迫 Taslima Nasrin不得不流亡海外。


若作一名政治上失意的流亡者,或許還能利用國際政治角力取得同情或權力的機會,但是做為一名文化上的流亡者, Taslima Nasrin 真正變成了失根的蘭花,在異國的土地上創作者要如何重新擁抱陌生的文化,繼續為家鄉受壓迫的社群發出聲音?


朋友說 Taslima Nasrin是一個慢熱型的人, 一開始會讓人覺得不好親近。整個座談過程中,她總是很抑鬱沈重的神情(地陪小姐,你到底帶她到台北什麼地方啊==),直到最後,有觀眾要求她用母語為我們朗讀作品,她終於露出笑容,躍動著語言之所以為詩的靈透節奏感,現場也立即報以熱烈的掌聲。(這個局也佈的太久了吧:p)不過最令我感動的是詩人李敏勇先生來到現場向Narsim致意,除了本身投入創作,他長年為台灣詩壇介紹國際詩人動態,當年因為他率先翻譯介紹了Nasrim 的作品,我們才有機會認識到不只是十八九世紀的英美詩人:p


借用MSN上一位小朋友的匿稱「to remain a poet is to remain young」,雖然我從不信仰詩,或者因為那個年輕的時代已離我遠去,但在那一晚的某個片刻裏面,我似乎觸摸到一點自己也不確定的答案。




















Taslima Nas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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